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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7a02║   　　No. 2114
T52n2114_p0637a03║   　　重刻 護法論題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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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7a05║   　蘇州開元 住 持煥翁禪師端文。不遠千里
T52n2114_p0637a06║   　而來請曰。吾宗有護法論。凡一 萬二 千三
T52n2114_p0637a07║   　百四十五 言。宋觀文殿大學士。丞相張商
T52n2114_p0637a08║   　英所撰。其弘宗扶教之 意。至矣盡矣。昔者
T52n2114_p0637a09║   　閩僧 慧欽。嘗刻 諸梓。翰林侍 講學士虞集。
T52n2114_p0637a10║   　實為之 序。兵 燹之 餘。其版久 不存。端文
T52n2114_p0637a11║   　以 此書不可不傳也。復令印生刻 之 。今功
T52n2114_p0637a12║   　已告完。願為序其首簡。序曰。妙明真性。
T52n2114_p0637a13║   　有若太空。不拘方所。初 無形段。沖澹而靜。
T52n2114_p0637a14║   　寥漠而清。出焉而不知其所終。入 焉而不
T52n2114_p0637a15║   　知其所窮。與物無際。圓妙而通。當是時無
T52n2114_p0637a16║   　生佛之 名。無自他之 相。種種含攝。種種無
T52n2114_p0637a17║   　礙。尚何 一 法之 可言哉。奈太樸既散誕聖
T52n2114_p0637a18║   　真漓營營逐物唯塵緣業識之 趨。正如迷
T52n2114_p0637a19║   　人身陷大澤。烟霧晦冥 。蛇虎縱橫。競來迫
T52n2114_p0637a20║   　人。欲加 毒害。被髮狂奔。不辨四維。西方大
T52n2114_p0637a21║   　聖人。以 慈憫故。三乘十二 分教。不得不說。
T52n2114_p0637a22║   　此法之 所由建立也。眾生聞此法者。遵而
T52n2114_p0637a23║   　行之 。又如得見日光 。逢善勝友。為驅諸惡。
T52n2114_p0637a24║   　引登康衢。即離怖畏。而就安隱。其願幸孰
T52n2114_p0637a25║   　加 焉。不深德之 。反從而詆之 斥之 。是猶
T52n2114_p0637a26║   　挾利 劍 以 自傷 。初 何 損於大法乎。人心顛
T52n2114_p0637a27║   　隮莫此為甚。有識者憂之 。復體如來慈憫
T52n2114_p0637a28║   　之 心。而護法論。亦不容弗作也。嗚呼。三皇
T52n2114_p0637a29║   　治天下也善用時。五 帝則 易以 仁信 。三王
T52n2114_p0637b01║   　又更以 智勇 。蓋風氣隨世 而遷故。為治者
T52n2114_p0637b02║   　亦因時而馭變焉。成周以 降。昏嚚邪僻 。翕
T52n2114_p0637b03║   　然並 作。縲絏不足以 為囚。斧鑕不足以 為
T52n2114_p0637b04║   　威。西方聖人歷陳因果輪迴之 說。使暴彊
T52n2114_p0637b05║   　聞之 。赤頸汗背。逡巡畏縮。雖螻蟻不敢踐
T52n2114_p0637b06║   　履。豈不有補治化之 不足。柳宗元 所謂。陰
T52n2114_p0637b07║   　翊王度者是已。此猶言其觕也。其上焉者
T52n2114_p0637b08║   　烱然內觀。匪即匪離。可以 脫卑濁而極高
T52n2114_p0637b09║   　明。超三界而躋妙覺。誠不可誣也。奈何 詆
T52n2114_p0637b10║   　之 。奈何 斥之 。世 之 人觀此論者。可以 悚然
T52n2114_p0637b11║   　而思。惕然而省矣。雖然。予有一 說并為釋
T52n2114_p0637b12║   　氏之 徒告焉。棟宇堅者。風雨不能漂搖。榮
T52n2114_p0637b13║   　衛充 者。疾病不能侵 凌。緇衣之 士。盍亦自
T52n2114_p0637b14║   　反其本乎。予竊怪夫誦佛陀言。行外道行
T52n2114_p0637b15║   　者。是自壞法也。毘尼不守。馳騖外緣者。是
T52n2114_p0637b16║   　自壞法也。增長無明。嗔恚不息者。是自壞
T52n2114_p0637b17║   　法也。傳曰。家必自毀。而後人毀之 。尚誰尤
T52n2114_p0637b18║   　哉。今因禪師之 請。乃懇切為緇素通言之 。
T52n2114_p0637b19║   　知我罪我。予皆不能辭矣。禪師豫章人知
T52n2114_p0637b20║   　寶大法。如護眼目。然身服紙衣。躬行苦行。
T52n2114_p0637b21║   　遇川病涉者梁之 。途齟齬者甓之 。枯骴暴
T52n2114_p0637b22║   　露者掩之 。由衢之 天寧。遷住 今剎。首新戒
T52n2114_p0637b23║   　壇授人以 戒。俾 母犯國憲。其應機設化。導
T52n2114_p0637b24║   　民為善。致力 於佛法者。非言辭可盡也。今
T52n2114_p0637b25║   　又刻 此論以 傳。誠無愧於有道沙門者矣。
T52n2114_p0637b26║   　洪武七年秋九月九日。翰林侍 講學士。中
T52n2114_p0637b27║   　順大夫知制 誥。同修 國史。兼 太子贊善大
T52n2114_p0637b28║   　夫。金華宋濂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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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7c02║   　　護法論元 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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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7c04║   天下無二 道。聖人無兩心。蓋道者先天地生。
T52n2114_p0637c05║   亘古今而常存。聖人得道之 真以 治身。其緒
T52n2114_p0637c06║   餘土苴。以 治天下國家。豈不大哉。故聖人
T52n2114_p0637c07║   或生於中國。或生於西方。或生於東夷西夷。
T52n2114_p0637c08║   生雖殊方。其得道之 真。若合符契。未始殊也。
T52n2114_p0637c09║   佛者生於西方。得道之 真以 治身。以 寂滅為
T52n2114_p0637c10║   樂者也。自得於妙有真空。圓明廣大。不可思
T52n2114_p0637c11║   議。孔子以 謂。佛為西方聖人。孔子聖人也。為
T52n2114_p0637c12║   萬世 之 師。豈虛語哉。其尊敬如此。學者學
T52n2114_p0637c13║   孔子者也。孔子之 言不信 。反生謗斥。與斥孔
T52n2114_p0637c14║   子何 異。此皆非吾徒也。無盡居士。深造大道
T52n2114_p0637c15║   之 淵源。洞鑒儒 釋之 不二 。痛夫俗 學之 蔽蒙。
T52n2114_p0637c16║   下悟自己之 真性。在日用之 間。顛倒妄想。不
T52n2114_p0637c17║   得其門而入 。深懷憤嫉。搖唇鼓舌。專以 斥佛
T52n2114_p0637c18║   為能。自比孟子拒楊墨之 功 。俾 後世 稱之 。以
T52n2114_p0637c19║   為聖人之 徒。聾瞽學者。豈不欺心乎。欺心乃
T52n2114_p0637c20║   欺天也。則 護法之 論豈得已哉。觀其議論勁
T52n2114_p0637c21║   正。取與嚴明。引證誠實。鋪陳詳備 。明如皎
T52n2114_p0637c22║   日。信 如四時。非胸中超脫該貫至道之 要妙。
T52n2114_p0637c23║   何 以 臻此。故能釋天下之 疑。息天下之 謗。實
T52n2114_p0637c24║   後學之 標準也。孟子曰。盡其心者知其性。知
T52n2114_p0637c25║   其性則 知其天與佛。所謂。直指人心。見性成
T52n2114_p0637c26║   佛。無以 異矣。佛以 戒定慧為大道之 大要。吾
T52n2114_p0637c27║   儒 所謂。懲忿窒慾。則 戒也。寂然不動 。則 定
T52n2114_p0637c28║   也。感而遂通天下之 故。則 慧也。三者儒 釋豈
T52n2114_p0637c29║   不相同。蓋方冊所載皆古人之 糟粕。若誦糟
T52n2114_p0638a01║   粕。而不識聖人之 旨要。與面牆者何 異哉。杏
T52n2114_p0638a02║   壇三千之 眾得夫子之 道者。顏子一 人而已。
T52n2114_p0638a03║   尚未達一 間。靈山百萬徒眾。悟玄機者。迦葉
T52n2114_p0638a04║   一 人而已。況望聖人數千載之 間。聞其風讀
T52n2114_p0638a05║   其書。咸欲造聖人之 域。不亦難乎。宜其邪說
T52n2114_p0638a06║   橫議興焉。則 護法之 論。確乎不可拔也。
T52n2114_p0638a07║   　乾道辛卯六 月望日
T52n2114_p0638a08║   　　　　　　無礙居士南澗鄭興德與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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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8a11║   護法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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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2n2114_p0638a13║   　　　　宋丞相無盡居士張商英述
T52n2114_p0638a14║   孔子曰。朝聞道夕死可矣。以 仁義忠信 為道
T52n2114_p0638a15║   耶。則 孔子固有仁義忠信 矣。以 長生久 視為
T52n2114_p0638a16║   道耶。則 曰夕死。可矣。是果求聞何 道哉。豈非
T52n2114_p0638a17║   大覺慈尊識心見性無上菩提之 道也。不然
T52n2114_p0638a18║   則 列 子何 以 謂。孔子曰。丘聞西方有大聖人。
T52n2114_p0638a19║   不治而不亂 。不言而自信 。不化而自行。蕩蕩
T52n2114_p0638a20║   乎民無能名焉。列 子學孔子者也。而遽述此
T52n2114_p0638a21║   說。信 不誣矣。孔子聖人也。尚尊其道。而今之
T52n2114_p0638a22║   學孔子者。未讀百十卷之 書。先以 排佛為急
T52n2114_p0638a23║   務 者何 也。豈獨孔子尊其道哉。至於上下神
T52n2114_p0638a24║   祇。無不宗奉。矧茲凡夫。輒恣毀斥。自昧已
T52n2114_p0638a25║   靈。可不哀歟。韓愈曰。夫為史者。不有人禍。
T52n2114_p0638a26║   則 有天刑 。豈可不畏懼而輕為之 哉。蓋為史
T52n2114_p0638a27║   者採摭人之 實迹。尚有刑 禍。況無故輕薄。以
T52n2114_p0638a28║   毀大聖人哉。且茲人也。無量劫 來。沈淪諸趣。
T52n2114_p0638a29║   乘少善力 。而得此身。壽夭特未定也。縱及耳
T52n2114_p0638b01║   順從心之 年。亦暫寄人間耳。以 善根微劣 。不
T52n2114_p0638b02║   能親炙究竟其道。須臾老之 將至。為虛生浪
T52n2114_p0638b03║   死之 人。自可悲痛。何 暇更縱無明業識。造
T52n2114_p0638b04║   端倡始。誘引後世 闡提之 黨。背覺合塵。同入
T52n2114_p0638b05║   惡道。罪萃厥身。可不慎哉。且佛何 求於世 。但
T52n2114_p0638b06║   以 慈悲廣大願力 深重。哀見一 切眾生。往來
T52n2114_p0638b07║   六 道。受種種苦。無有已時。故從兜 率天宮。示
T52n2114_p0638b08║   現淨飯國王之 家。為第一 太子。道德文武。端
T52n2114_p0638b09║   嚴殊特。於聖人中。而所未有。於弱冠之 年。棄
T52n2114_p0638b10║   金輪寶位 。出家修 道。成等正覺。為天人師。隨
T52n2114_p0638b11║   機演說三乘五 教。末後以 正法眼藏涅槃妙
T52n2114_p0638b12║   心。付囑摩訶迦葉。為教外別 傳。更相傳授。接
T52n2114_p0638b13║   上根輩。故我本朝太宗皇帝之 序金剛 般若
T52n2114_p0638b14║   也。則 曰歎不修 之 業溥。傷 強執之 愚迷。非下
T52n2114_p0638b15║   士之 所知。豈淺識之 能究。大哉聖人之 言。深
T52n2114_p0638b16║   可信 服。一 從佛法東播之 後。大藏教乘。無處
T52n2114_p0638b17║   不有。故余 嘗謂。欲排其教。則 當盡讀其書深
T52n2114_p0638b18║   求其理。摭其不合吾儒 者。與學佛之 見。折疑
T52n2114_p0638b19║   辨惑。而後排之 可也。今不通其理。而妄排之
T52n2114_p0638b20║   則 是斥鷃笑鵾鵬。朝菌輕松柏耳。歐陽脩曰
T52n2114_p0638b21║   佛者善施無驗不實之 事 。蓋亦未之 思耳。嘗
T52n2114_p0638b22║   原人之 造妄者。豈其心哉。誠以 賙急饑寒。苟
T52n2114_p0638b23║   免患難而已。佛者捨其至貴極富。為道忘身。
T52n2114_p0638b24║   非饑寒之 急。無患難可免。其施妄也。何 所圖
T52n2114_p0638b25║   哉。若以 造妄垂裕其徒凡夫尚知我躬不閱。
T52n2114_p0638b26║   遑恤我後。而佛豈不知耶。古今世 人。有稍挾
T52n2114_p0638b27║   欺紿者。必為眾人所棄。況有識之 賢者乎。若
T52n2114_p0638b28║   使佛有纖毫妄心。則 安能俾 其佛教。綿亘千
T52n2114_p0638b29║   古。周匝十方。天龍神鬼無不傾 心。菩薩羅漢。
T52n2114_p0638c01║   更相弘化。試此論之 。有詐妄心者。求信 於卑
T52n2114_p0638c02║   凡下愚。尚不可得。況能攝伏於具 神通之 聖
T52n2114_p0638c03║   人哉。經云 。如來是真語者。實語者。如語者。
T52n2114_p0638c04║   不誑語者。不異語者。又云 諸佛如來無妄語
T52n2114_p0638c05║   者。信 哉斯言。明如皎日。孟子曰誦堯之 言。行
T52n2114_p0638c06║   堯之 行。是堯而已矣。余 則 曰。誦佛之 言。行佛
T52n2114_p0638c07║   之 行。是佛而已矣。何 慊乎哉。佛祖修 行。入 道
T52n2114_p0638c08║   蹊徑。其捷如此。而人反以 為難。深可閔悼。撮
T52n2114_p0638c09║   其樞要。戒定慧而已。若能持戒。決定不落
T52n2114_p0638c10║   三塗。若能定力 。決定功 超六 欲。若能定慧圓
T52n2114_p0638c11║   明。則 達佛知見入 大乘位 矣。何 難之 有哉。詩
T52n2114_p0638c12║   云 。德輶如毛民鮮克 舉之 。其是之 謂乎。韓愈
T52n2114_p0638c13║   與大顛論議往復數千言。卒為大顛一 問曰。
T52n2114_p0638c14║   公 自揣量學問知識。能如晉之 佛圖澄乎。能
T52n2114_p0638c15║   如姚秦之 羅什乎。能如蕭梁之 寶誌乎。愈曰
T52n2114_p0638c16║   吾於斯人。則 不如矣。大顛曰。公 不如彼明矣。
T52n2114_p0638c17║   而彼之 所從事 者。子以 為非何 也。愈不能加
T52n2114_p0638c18║   答。其天下之 公 言乎。佛豈妨人世 務 哉。金剛
T52n2114_p0638c19║   般若云 。是故如來說一 切法皆是佛法。維摩
T52n2114_p0638c20║   經偈云 。經書呪禁術。工巧諸伎 藝。盡現行此
T52n2114_p0638c21║   事 。饒益諸群生。法華經云 。資生業等。皆順正
T52n2114_p0638c22║   法。傅大士龐道元 豈無妻子哉。若也身處塵
T52n2114_p0638c23║   勞 。心常清淨。則 便 能轉識為智。猶如握土成
T52n2114_p0638c24║   金。一 切煩惱。皆是菩提。一 切世 法。無非佛去。
T52n2114_p0638c25║   若能如是。則 為在家菩薩了 事 凡夫矣。豈不
T52n2114_p0638c26║   偉哉。歐陽脩曰。佛為中國大患。何 言之 甚歟。
T52n2114_p0638c27║   豈不爾思。凡有害於人者。奚不為人所厭而
T52n2114_p0638c28║   天誅哉。安能深根固蒂於天下也。桀紂為中
T52n2114_p0638c29║   國天子。害跡一 彰。而天下後世 共怨之 。況佛
T52n2114_p0639a01║   遠方上古之 人也。但 載空言傳於此土。人天
T52n2114_p0639a02║   向化。若偃風之 草。苟非大善大慧。大利 益大
T52n2114_p0639a03║   因緣。以 感格人天之 心者。疇克 爾耶。一 切重
T52n2114_p0639a04║   罪。皆可懺悔。謗佛法罪。不可懺悔。誠哉是言
T52n2114_p0639a05║   也。謗佛法則 是自昧其心耳。其心自昧。則 猶
T52n2114_p0639a06║   破瓦不復完灰不重木矣。可懺悔哉。佛言。唯
T52n2114_p0639a07║   有流通佛法是報佛恩。今之 浮圖。雖千百中
T52n2114_p0639a08║   無一 能髣髴古人者。豈佛法之 罪也。其人之
T52n2114_p0639a09║   罪。雖然如是。禮非玉帛而不表。樂非鍾鼓而
T52n2114_p0639a10║   不傳。非藉其徒以 守其法。則 佛法殆將泯絕
T52n2114_p0639a11║   無聞矣。續佛壽命何 賴焉。濫其形服者。誅之
T52n2114_p0639a12║   自有鬼神矣。警之 自有果報矣。威之 自有刑
T52n2114_p0639a13║   憲矣。律之 自有規矩矣。吾輩何 與焉。然則 是
T52n2114_p0639a14║   言也余 至於此卒存二 說。蘇子瞻嘗謂余 曰。
T52n2114_p0639a15║   釋氏之 徒。諸佛教法所繫。不可以 庶俗 待之 。
T52n2114_p0639a16║   或有事 至庭下。則 吾徒當以 付囑流通為念。
T52n2114_p0639a17║   與之 闊略可也。又曾逢原作郡時。釋氏。有訟
T52n2114_p0639a18║   者。閱實其罪必罰無赦。或有勉 之 者。則 曰。佛
T52n2114_p0639a19║   法委在國王大臣。若不罰一 戒百。則 惡者滋
T52n2114_p0639a20║   多。當今之 世 。欲整齊之 。捨我輩其誰乎。余 考
T52n2114_p0639a21║   二 公 之 言。則 逢原所得多矣。其有不善者。誠
T52n2114_p0639a22║   可惡也。豈不念皇恩度牒。不與征役者。人
T52n2114_p0639a23║   主 之 惠哉。豈不念。古語有云 。一 子出家九族
T52n2114_p0639a24║   生天哉。豈不念。辭親棄俗 。當為何 事 哉。豈不
T52n2114_p0639a25║   念。光 陰易往。而道業難成哉。豈不念。道眼未
T52n2114_p0639a26║   明而四恩難報哉。豈不念。行業不修 。而濫膺
T52n2114_p0639a27║   恭敬哉。豈不念。道非我修 。而誰修 哉。豈不
T52n2114_p0639a28║   念。正法將墜。而魔法增熾哉。蓋昔無著遇文
T52n2114_p0639a29║   殊時。已有凡聖同居龍蛇混雜之 說。況今去
T52n2114_p0639b01║   聖逾遠。求其純一 也不亦難乎。然念大法所
T52n2114_p0639b02║   寄。譬猶披沙揀金。裒石攻玉。縱於十斛之 沙
T52n2114_p0639b03║   得粒金。一 山之 石得寸玉。尚可以 為世 珍寶
T52n2114_p0639b04║   也。非特學佛之 徒為然。孔子之 時。已分君子
T52n2114_p0639b05║   儒 小人儒 矣。況茲後世 服儒 服者。豈皆孔孟
T52n2114_p0639b06║   顏閔者哉。雖曰學者求為君子。安能保 其皆
T52n2114_p0639b07║   為君子耶。歷觀自古巨盜姦臣強叛猾逆。率
T52n2114_p0639b08║   多高才博學之 士。豈先王聖教之 罪歟。豈經
T52n2114_p0639b09║   史之 不善歟。由此喻之 。末法像 教之 僧 。敗群
T52n2114_p0639b10║   不律者。勢 所未免也。韓愈曰。佛者夷狄之 一
T52n2114_p0639b11║   法耳。自後漢時。流入 中國。上古未曾有也。自
T52n2114_p0639b12║   皇帝已下。文武已上。舉皆不下百歲。後世 事
T52n2114_p0639b13║   佛漸謹。年代 尤促 。陋哉愈之 自欺也。愈豈
T52n2114_p0639b14║   不聞孟子曰舜生於諸馮。遷於負夏。卒於鳴
T52n2114_p0639b15║   條。東夷之 人也。文王生於岐周。卒於畢郢。西
T52n2114_p0639b16║   夷之 人也。舜與文王皆聖人也。為法於天下
T52n2114_p0639b17║   後世 。安可夷其人廢其法乎。況佛以 淨飯國
T52n2114_p0639b18║   王。為南贍部洲之 中而非夷也。若以 上古未
T52n2114_p0639b19║   嘗有而不可行。則 蚩尤瞽[耳*叟]。生於上古。周公
T52n2114_p0639b20║   仲 尼。生於後世 。豈可捨衰周之 聖賢。而取上
T52n2114_p0639b21║   古之 凶 頑哉。而又上古野處穴居。茹毛飲血。
T52n2114_p0639b22║   而上棟下宇。鑽燧改火之 法。起於後世 者。皆
T52n2114_p0639b23║   不足用也。若謂上古壽考。而後世 事 佛漸謹。
T52n2114_p0639b24║   而年代 尤促 者。竊鈴掩耳之 論也。愈豈不知
T52n2114_p0639b25║   外丙 二 年仲 壬四年之 事 乎。豈不知孔鯉顏淵
T52n2114_p0639b26║   冉 伯牛之 夭乎。又書無逸曰。自時厥後。亦
T52n2114_p0639b27║   罔或克 壽。或十年或七八 年。或五 六 年或三
T52n2114_p0639b28║   四年。彼時此方未聞佛法之 名。自漢明佛法
T52n2114_p0639b29║   至此之 後。二 祖大師百單七歲。安國師百二
T52n2114_p0639c01║   十八 歲。趙州和尚。七百二 十甲子。豈佛法之
T52n2114_p0639c02║   咎也。又曰如彼言可憑則 臣家族合至灰滅。
T52n2114_p0639c03║   此亦自蔽之 甚也。佛者大慈大悲大喜大捨
T52n2114_p0639c04║   自他無間。冤 親等觀。如提婆達多。種種侵 害
T52n2114_p0639c05║   於佛。而終憐之 。受記作佛。而後世 若求喜怒
T52n2114_p0639c06║   禍福以 為靈。則 是邀祭祀之 小小鬼神矣。安
T52n2114_p0639c07║   得謂之 大慈悲之 父乎。世 間度量之 人。尚能
T52n2114_p0639c08║   遇物有容。犯而不校。況心包 太虛。量廓沙界
T52n2114_p0639c09║   之 聖人哉。信 與不信 。何 加 損焉。佛者如大醫
T52n2114_p0639c10║   王。善施法藥。有疾者信 而服之 。其疾必瘳。其
T52n2114_p0639c11║   不信 者。蓋自棄耳。豈醫王之 咎哉。夏蟲不可
T52n2114_p0639c12║   語氷霜。井蛙不可語東海。吾於韓愈見之 矣。
T52n2114_p0639c13║   若謂事 佛促 壽。則 毀佛者。合當永壽。後世 之
T52n2114_p0639c14║   人。排佛者故多矣。士庶不足道也。如唐武
T52n2114_p0639c15║   宗會昌五 年八 月下旬廢教。至六 年三月初 。
T52n2114_p0639c16║   纔及半年而崩者。此又何 也。如唐李白杜甫
T52n2114_p0639c17║   盧仝 李翱之 輩。韓愈亦自知其不及矣。然諸
T52n2114_p0639c18║   子亦未嘗排佛。亦不失高名也。眾人之 情。莫
T52n2114_p0639c19║   不好同而惡異。是此而非彼。且世 之 所悅者。
T52n2114_p0639c20║   紛華適意之 事 。釋之 所習者。簡靜息心之 法。
T52n2114_p0639c21║   此其所以 相違於世 也。諸有智者。當察其理
T52n2114_p0639c22║   之 所勝道之 所在。又安可不原彼此之 是非
T52n2114_p0639c23║   乎。林下之 人。食息禪燕。所守規模。皆佛祖法
T52n2114_p0639c24║   式。古今依而行之 。舉皆證聖成道。每見譏
T52n2114_p0639c25║   於世 者。不合俗 流故也。佛之 為法。甚公 而至
T52n2114_p0639c26║   廣。又豈止緇衣祝髮者得私為哉。故唐相裴
T52n2114_p0639c27║   公 美序華嚴法界觀云 。世 尊初 成正覺。歎曰。
T52n2114_p0639c28║   奇哉一 切眾生。具 有如來智慧德相。但 以 妄
T52n2114_p0639c29║   想執著。而不證得。於是稱法界性。說華嚴經。
T52n2114_p0640a01║   佛之 隨機接引故多開遮權變。不可執一 求
T52n2114_p0640a02║   也。歐陽永叔曰。無佛之 世 詩書雅頌之 聲。其
T52n2114_p0640a03║   民蒙福如此。永叔好同惡異之 心。是則 是矣。
T52n2114_p0640a04║   然不能通方遠慮。何 其隘哉。若必以 結繩之
T52n2114_p0640a05║   政。施之 於今可乎。殊不知天下之 理。物希則
T52n2114_p0640a06║   貴。若使世 人舉皆為儒 。則 孰不期榮。孰不謀
T52n2114_p0640a07║   祿。期謀者眾。則 爭競起。爭競起。則 妬忌生。
T52n2114_p0640a08║   妬忌生。則 褒貶勝。褒貶勝。則 讎怨作。讎怨
T52n2114_p0640a09║   作。則 擠陷多。擠陷多。則 不肖之 心。無所不至
T52n2114_p0640a10║   矣。不肖之 心。無所不至。則 為儒 亦不足為貴
T52n2114_p0640a11║   矣。非特儒 者為不足貴也。士風如此。則 求
T52n2114_p0640a12║   天下之 治也亦難矣。佛以 其法。付囑國王大
T52n2114_p0640a13║   臣。不敢自專也。欲使其後世 之 徒。無威勢 以
T52n2114_p0640a14║   自尊。隆道德以 為尊。無爵祿以 自活。依教法
T52n2114_p0640a15║   以 求活。乞食於眾者。使其折伏憍慢。下心於
T52n2114_p0640a16║   一 切眾生。又維摩經。佛令迦葉前 往問疾。迦
T52n2114_p0640a17║   葉憶念。昔於貧里。而行乞食時。維摩詰來謂
T52n2114_p0640a18║   我言。唯大迦葉。有慈悲心。而不能普。捨豪富
T52n2114_p0640a19║   從貧乞也。肇法師注云 。迦葉以 貧人昔不植
T52n2114_p0640a20║   福故生貧里。若今不積善。後復彌甚。慜其長
T52n2114_p0640a21║   苦故。多就乞食。又曰。見來求者。為善師想。
T52n2114_p0640a22║   什法師注云 。本無施意。因彼來求。發我施心。
T52n2114_p0640a23║   則 為我師。故為善師想也。不畜妻子者。使其
T52n2114_p0640a24║   事 簡累輕。道業易成也。易其形服者。使其遠
T52n2114_p0640a25║   離塵垢。而時以 自警也。惜乎竊食其門者。志
T52n2114_p0640a26║   願衰劣 。不能企 及古人。良可歎也。且導民善
T52n2114_p0640a27║   世 莫盛乎教。窮理盡性。莫極乎道。彼依教行
T52n2114_p0640a28║   道。求至乎涅槃者。以 此報恩德。以 此資君親。
T52n2114_p0640a29║   不亦至乎。故後世 聖君。為之 建寺宇置田園。
T52n2114_p0640b01║   不忘付囑使其安心行道。隨方設化。名出四
T52n2114_p0640b02║   民之 外。身處六 和之 中。其戒淨。則 福蔭人
T52n2114_p0640b03║   天。其心真。則 道同佛祖。原其所自之 恩。皆吾
T52n2114_p0640b04║   君之 賜也。苟能以 禪律精修 。於天地無媿。表
T52n2114_p0640b05║   率一 切眾生。小則 遷善遠罪。大則 悟心證聖。
T52n2114_p0640b06║   上助 無為之 化。密資難報之 恩。則 不謬為如
T52n2114_p0640b07║   來弟子矣。苟違佛祖之 戒。濫膺素飡。罪豈無
T52n2114_p0640b08║   歸乎。上世 雖有三武之 君。以 徇邪惡下臣之
T52n2114_p0640b09║   請。銳意剪 除。既廢之 後隨而愈興。猶霜風之
T52n2114_p0640b10║   肅物也。亦暫時矣。如冬後有春之 譬。欲盡殲
T52n2114_p0640b11║   草木者。能使冬後無春則 可矣。苟知冬後有
T52n2114_p0640b12║   春。則 何 苦自當其惡而彰彼為善也。於己何
T52n2114_p0640b13║   益哉。余 嘗觀察其徒中間。有辭榮捨富者。俊
T52n2114_p0640b14║   爽聰明者。彼亦不知富貴可樂。春色可喜。肥
T52n2114_p0640b15║   鮮之 甘。車服之 美。而甘心於幽深閴寂之 處。
T52n2114_p0640b16║   藜羹韋布。僅 免饑寒。縱未能大達其道。是必
T52n2114_p0640b17║   漸有所自得者歟。議者深嫉其徒不耕而食。
T52n2114_p0640b18║   亦人知其一 。而莫知其他也。豈不詳觀通都
T52n2114_p0640b19║   大邑。不耕而食者。十居七八 。以 至山林江
T52n2114_p0640b20║   海之 上。草竊姦宄。市廛邸店之 下。娼優 廝役。
T52n2114_p0640b21║   僻 源邪徑之 間。欺公 負販。神祠廟宇之 中。師
T52n2114_p0640b22║   童巫祀者皆然也。何 獨至於守護心城者。而
T52n2114_p0640b23║   厭之 哉。今戶籍之 民。自犁鋤者。其亦幾何 。
T52n2114_p0640b24║   釋氏有刀 耕火種者。栽植林木者。灌溉蔬果
T52n2114_p0640b25║   者。服田力 穡者矣。豈獨今也。如古之 地藏禪
T52n2114_p0640b26║   師。每自耕田。嘗有語云 。諸方說禪浩浩地。爭
T52n2114_p0640b27║   如我這。裏種田博飯喫。百丈 惟政禪師。命大
T52n2114_p0640b28║   眾開田。曰。大眾為老僧 開田。老僧 為大眾說
T52n2114_p0640b29║   大法義。大智禪師曰。一 日不作。一 日不食。溈
T52n2114_p0640c01║   山問仰山曰。子今夏作得箇什麼事 。仰山曰。
T52n2114_p0640c02║   鋤得一 片地。種得一 畬粟。溈山曰。子可謂不
T52n2114_p0640c03║   虛過時光 。斷際禪師。每集大眾栽松钁茶。洞
T52n2114_p0640c04║   山聰禪師常手植金。剛 嶺松。故今叢林普請
T52n2114_p0640c05║   之 風尚存焉。釋氏雖眾而各止一 身一 粥一
T52n2114_p0640c06║   飯。補破遮寒。而其所費亦寡矣。且其既受
T52n2114_p0640c07║   國恩。紹隆三寶。而欲復使之 為農可乎。況其
T52n2114_p0640c08║   田園隨例 常賦之 外。復有院額科敷官客往
T52n2114_p0640c09║   來。種種供 給。歲之 所出。猶愈於編民之 多也。
T52n2114_p0640c10║   其於公 私。何 損之 有。余 嘗疾今官有勸 農之
T52n2114_p0640c11║   虛名。而挾抑農之 實患且世 之 利 用。苟有益
T52n2114_p0640c12║   者。不勸 而人自趨矣。今背公 營私者。侵 漁不
T52n2114_p0640c13║   已。或奪其時。作不急之 務 。是抑之 也。何 勸 之
T52n2114_p0640c14║   有。今游惰者。十常七八 。耕者十止二 三。耕者
T52n2114_p0640c15║   雖少。若使常稔。則 菽粟亦如水火矣。近歲或
T52n2114_p0640c16║   旱或潦。無歲無之 。四方之 稼。秀而不實者。歲
T52n2114_p0640c17║   常二 三。甚者過半。亦豈為耕者少而糧不足
T52n2114_p0640c18║   哉。老子曰。我無為而民自富。苟無以 致和氣
T52n2114_p0640c19║   而召豐年。雖多耕而奚以 為歲之 豐凶 繫乎
T52n2114_p0640c20║   世 數。意其天理亦自有準量歟。歲常豐穀愈
T52n2114_p0640c21║   賤。耕者愈少。此灼然之 理。僧 者佛祖所自出
T52n2114_p0640c22║   也。有苦行者。有密行者。各人有三昧。隨分守
T52n2114_p0640c23║   常德。孜孜於戒律。念念在定慧。能捨人之 所
T52n2114_p0640c24║   難捨。能行人之 所不能行。外富貴若浮雲。視
T52n2114_p0640c25║   色聲如谷響。求道則 期大悟而後已。惠物則
T52n2114_p0640c26║   念眾生而不忘。今厭僧 者。其厭佛祖乎。佛以
T52n2114_p0640c27║   持戒當行孝。不殺。不盜。不淫。不妄。不茹葷
T52n2114_p0640c28║   酒。以 此自利 利 他。則 仁及含靈耳。又豈現世
T52n2114_p0640c29║   父母哉。蓋念一 切眾生。無量劫 來。皆曾為己
T52n2114_p0641a01║   父母宗親故。等之 以 慈。而舉期解脫。以 此為
T52n2114_p0641a02║   孝。不亦優 乎。且聰明不能敵業。富貴豈免輪
T52n2114_p0641a03║   迴。銅山奚補於餒亡。金穴靡聞於長守。余 忝
T52n2114_p0641a04║   高甲之 第。仕至聖朝宰相。其於世 俗 名利 何
T52n2114_p0641a05║   慊乎哉。拳拳繫念於此者。為其有自得於無
T52n2114_p0641a06║   窮之 樂也。重念人生幻化。不啻浮泡之 起滅。
T52n2114_p0641a07║   於茲五 蘊完全 之 時。而不聞道可不惜哉。若
T52n2114_p0641a08║   世 間更有妙道。可以 印吾自肯之 心。過真如
T52n2114_p0641a09║   涅槃者。吾豈不能捨此而趨彼耶。惡貧欲富。
T52n2114_p0641a10║   畏死欣生。飲食男女。田園貨殖之 事 。人皆知
T52n2114_p0641a11║   之 。君子不貴也。所貴也者無上妙道也或謂
T52n2114_p0641a12║   余 曰。僧 者毀形遁世 之 人。而子助 之 何 多哉。
T52n2114_p0641a13║   余 曰。余 所存誠者。佛祖遺風矣。豈恤乎他
T52n2114_p0641a14║   哉。子豈不聞。孟子言。人少則 慕父母。知好
T52n2114_p0641a15║   色。則 慕少艾。孰謂巾髮而娶者。必為孝子賢
T52n2114_p0641a16║   人。今世 俗 之 間。博弈飲酒。好勇 鬪狠。以 危父
T52n2114_p0641a17║   母者。比比皆是也。又安相形。而不論心哉。前
T52n2114_p0641a18║   輩有作無佛論者。何 自蔽之 甚也。今夫日月
T52n2114_p0641a19║   星辰。雷霆風雨。昭昭然在人耳目。豈無主
T52n2114_p0641a20║   張者乎。名山大川。神祇廟貌。可謂無乎。世 間
T52n2114_p0641a21║   邪精魍魎小小鬼神。猶尚恪然信 其是有。何
T52n2114_p0641a22║   獨至於佛而疑之 。曠大劫 來。修 難行苦行。成
T52n2114_p0641a23║   等正覺。為聖中至聖。人天法王。明極法身。充
T52n2114_p0641a24║   滿沙界。而謂之 無可乎哉。大集經云 商主 天
T52n2114_p0641a25║   子問。佛在世 之 日。有所供 養。世 尊是受者。而
T52n2114_p0641a26║   施者獲福。世 尊滅後。供 養形像 。誰為受者。佛
T52n2114_p0641a27║   言。諸佛如來法身也。若在世 若滅後。所有
T52n2114_p0641a28║   供 養。其福無異。華嚴亦云 。佛以 法為身。清淨
T52n2114_p0641a29║   如虛空。雖然諸佛而名其道。蓋善權方便 接
T52n2114_p0641b01║   引之 門耳。若必謂之 無。則 落空見外道斷見
T52n2114_p0641b02║   外道。自昧自棄。可悲也矣。如雲門大師云 。我
T52n2114_p0641b03║   當時若見一 棒打殺。與狗子喫者。此大乘先
T52n2114_p0641b04║   覺之 人。解粘去縛。遣疑破執而已。豈初 學者。
T52n2114_p0641b05║   可躐等哉。此可與智者道。不可與愚者語。其
T52n2114_p0641b06║   教之 興也。恢弘之 。則 有具 神通之 聖人。信
T52n2114_p0641b07║   向之 。則 有大根器之 賢哲。以 至天地鬼神之
T52n2114_p0641b08║   靈。無不景慕。豈徒然哉。大抵所尚。必從其
T52n2114_p0641b09║   類。擬之 必從其倫。般若正知。菩提真見。豈凡
T52n2114_p0641b10║   庸之 人所能睥睨哉。故同安察云 。三賢尚未
T52n2114_p0641b11║   明斯旨。十聖那能達此宗。緣覺辟支四果聲
T52n2114_p0641b12║   聞。尚不與其列 。況其下者乎。在聖則 為大乘
T52n2114_p0641b13║   菩薩。在天則 為帝釋梵王。在人則 為帝王公
T52n2114_p0641b14║   侯 。上根大器。功 成名遂者。在僧 俗 中。亦必宿
T52n2114_p0641b15║   有靈骨。負逸群超世 之 量者。方能透徹。故古
T52n2114_p0641b16║   德云 。聞而不信 。尚結佛種之 因。學而未成。猶
T52n2114_p0641b17║   益人天之 福。惜乎愚者昧而不能學。慧者疑
T52n2114_p0641b18║   而不能至。間有世 智辯聰者。必為功 名所誘。
T52n2114_p0641b19║   思日競辰。焚膏繼晷。皇皇汲汲然。涉獵六
T52n2114_p0641b20║   經子史。急目前 之 應對。尚且不給。何 暇分陰
T52n2114_p0641b21║   及此哉。或有成名仕路者。功 名汩其慮。富貴
T52n2114_p0641b22║   蕩其心。反以 此道為不急。罔然置而不問不
T52n2114_p0641b23║   覺。光 陰有限。老死忽至。臨危湊亟雖悔奚追。
T52n2114_p0641b24║   世 有大道遠理之 如此也。而不窺其涯涘者。
T52n2114_p0641b25║   媿於古聖賢多矣。既不聞道。則 必流浪生死
T52n2114_p0641b26║   散入 諸趣。而昧者甘心焉。是誰之 過歟。嵩嶽
T52n2114_p0641b27║   珪禪師云 。佛有三能三不能。佛能空一 切相
T52n2114_p0641b28║   成萬法智。而不能即滅定業。佛能知群有性
T52n2114_p0641b29║   窮億 劫 事 。而不能化導無緣。佛能度一 切有
T52n2114_p0641c01║   情。而不能盡眾生界。是謂三能三不能也。今
T52n2114_p0641c02║   有心憤憤口悱悱。聞佛似 寇讎。見僧 如蛇虺
T52n2114_p0641c03║   者。吾末如之 何 也已矣。且佛尚不能化導無
T52n2114_p0641c04║   緣。吾如彼何 哉。議者皆謂。梁武奉佛而亡國。
T52n2114_p0641c05║   蓋不探佛理者。未足與議也。國祚之 短長。世
T52n2114_p0641c06║   數之 治亂 。吾不知其然矣。堯舜大聖。而國
T52n2114_p0641c07║   止一 身。其禪位 者。以 其子之 不肖。而後禪也。
T52n2114_p0641c08║   其子之 不肖。豈天罪之 歟。自開闢至漢明帝
T52n2114_p0641c09║   以 前 。佛法未至於此。而國有遇難者何 也。唐
T52n2114_p0641c10║   張燕公 所記梁朝四公 者。能知天地鬼神變
T52n2114_p0641c11║   化之 事 。了 如指掌。而昭明太子。亦聖人之 徒
T52n2114_p0641c12║   也。且聖者以 治國治天下。為緒餘耳。豈無先
T52n2114_p0641c13║   覺之 明而慎擇可行之 事 以 告武帝哉。蓋定
T52n2114_p0641c14║   業不可逃矣。嗚呼定業之 不可作也。猶水火
T52n2114_p0641c15║   之 不可入 也。其報之 來。若四時之 無爽也。如
T52n2114_p0641c16║   西土師子尊者。此土二 祖大師。皆不免也。又
T52n2114_p0641c17║   豈直師子二 祖哉。釋迦如來。尚且不免。金
T52n2114_p0641c18║   鏘馬麥之 報。況初 學凡夫哉。蓋修 也者。改往
T52n2114_p0641c19║   修 來矣。且宿業既還已。則 將來之 善。豈捨我
T52n2114_p0641c20║   哉。今夫為女形者。實劣 於男矣。遽欲奉佛而
T52n2114_p0641c21║   可亟變為男子乎。必將盡此報身。而願力 有
T52n2114_p0641c22║   待於來世 乎。梁武壽高九十。不為不多。以
T52n2114_p0641c23║   疾而卒。不至大惡。但 捨身之 謬以 其先見禍
T52n2114_p0641c24║   兆 筮得乾卦上九之 變。取其貴而無位 高而
T52n2114_p0641c25║   無民。以 此自卑欲圖弭災召福者。梁武自謬
T52n2114_p0641c26║   爾。於佛何 有哉。梁武小乘根器專信 有為之
T52n2114_p0641c27║   果。茲其所以 不遇達磨之 大法也。過信 泥跡
T52n2114_p0641c28║   執中無權者。亦其定業使之 然乎。但 聖人創
T52n2114_p0641c29║   法。本為天下後世 。豈為一 人設也。孔子曰。仁
T52n2114_p0642a01║   者壽。而力 稱回之 為仁。而回且夭矣。豈孔子
T52n2114_p0642a02║   之 言無驗歟。蓋非為一 人而言也。梁武之 奉
T52n2114_p0642a03║   佛。其類回之 為仁乎。侯 景兵 至而集沙門念
T52n2114_p0642a04║   摩訶般若波羅蜜者。過信 泥跡。而不能權宜
T52n2114_p0642a05║   適變也。亦猶後漢向詡張角作亂 。詡上便 宜
T52n2114_p0642a06║   頗多譏刺。左右不欲國家興兵 。但 追將兵 於
T52n2114_p0642a07║   河上。北向讀孝經。賊則 當自消滅。又如後
T52n2114_p0642a08║   漢蓋勳傳中平元 年北地羌胡與邊章等寇亂
T52n2114_p0642a09║   隴右扶風。宋梟為守。患多寇叛。謂勳曰。涼州
T52n2114_p0642a10║   寡於學術。故屢多反暴。今欲多寫孝經。令家
T52n2114_p0642a11║   家習之 。庶或使人知義。此亦用之 者不善也。
T52n2114_p0642a12║   豈孝經之 罪歟。抑又安知武帝前 定之 業禍
T52n2114_p0642a13║   不止此。由作善以 損之 。故能使若是之 壽也。
T52n2114_p0642a14║   帝嘗以 社稷存亡久 近。問於誌公 。公 自指其
T52n2114_p0642a15║   咽示之 。蓋讖侯 景也。公 臨滅時武帝又復詢
T52n2114_p0642a16║   詰前 事 。誌公 曰。貧僧 塔壞。陛下社稷隨壞。公
T52n2114_p0642a17║   滅後奉勅 造塔已畢。武帝忽思曰。木塔其能
T52n2114_p0642a18║   久 乎。遂命徹去。改創以 石塔。貴圖不朽以 應
T52n2114_p0642a19║   其記。拆塔纔畢。侯 景兵 已入 矣。至人豈不前
T52n2114_p0642a20║   知耶。如安世 高帛法祖之 徒。故來畢前 世 之
T52n2114_p0642a21║   對。不遠千里。自投死地者。以 其定業不可逃
T52n2114_p0642a22║   也。如晉郭璞。亦自知其不免。況識破虛幻視
T52n2114_p0642a23║   死如歸者乎。豈有明知宿有所負。而欲使
T52n2114_p0642a24║   之 避拒苟免哉。歐陽永叔跋萬回神跡記碑
T52n2114_p0642a25║   曰。世 傳道士罵老子云 。佛以 神怪禍福恐動 世
T52n2114_p0642a26║   人。俾 皆信 向。故僧 尼得享豐饒。而吾老子高
T52n2114_p0642a27║   談清淨。遂使我曹寂寞。此雖鄙語有足采也。
T52n2114_p0642a28║   永叔之 是其說也。亦小有才而未達通方之
T52n2114_p0642a29║   大道者歟。不揣其本之 如此也。神怪禍福之
T52n2114_p0642b01║   事 。何 世 無之 。但 儒 者之 言。文而略耳。又況真
T52n2114_p0642b02║   學佛者。豈以 溫飽為志哉。本以 求無上菩提。
T52n2114_p0642b03║   出世 間之 大法耳。且道士是亦棄俗 人也。若
T52n2114_p0642b04║   以 出家求道。則 不以 寂寞為怨。若以 圖晡啜
T52n2114_p0642b05║   為心。則 不求出離。不念因果。世 間萬途。何 所
T52n2114_p0642b06║   不可哉。或為胥徒。或習醫卜。百工技藝。屠沽
T52n2114_p0642b07║   負販。皆可為也。棄此取彼孰禦焉。唐太宗方
T52n2114_p0642b08║   四歲時。已有神人見之 曰。龍鳳之 姿。天日之
T52n2114_p0642b09║   表。必能濟世 安民。及其未冠也。果然建大
T52n2114_p0642b10║   功 業。亦可謂大有為之 君矣。歐陽脩但 一 書
T52n2114_p0642b11║   生耳。其修 唐書也以 私意臆說妄行褒貶。比
T52n2114_p0642b12║   太宗為中才庸主 。而後世 從而和之 。無敢議
T52n2114_p0642b13║   其非者。嗚呼學者隨世 高下而歐陽脩獨得
T52n2114_p0642b14║   專美於前 。誠可歎也。作史者。固當其文直其
T52n2114_p0642b15║   事 核。不虛美不隱惡。故謂之 實錄。而脩之 編
T52n2114_p0642b16║   史也。唐之 公 卿好道者甚多。其與禪衲游有
T52n2114_p0642b17║   機緣事 跡者。舉皆削 之 。及其致仕也。以 六 一
T52n2114_p0642b18║   居士。而自稱何 也。以 居士自稱。則 知有佛矣。
T52n2114_p0642b19║   知有而排之 。則 是好名而欺心耳。豈為端人
T52n2114_p0642b20║   正士乎。今之 恣排佛以 沽名者亦多矣。如唐
T52n2114_p0642b21║   柳子厚移書韓退之 不須力 排二 教。而退之
T52n2114_p0642b22║   集無答子厚書者。豈非韓公 知其言之 當而
T52n2114_p0642b23║   默從之 。故不復與之 辯論也。近世 王逢原作
T52n2114_p0642b24║   補書。鄙哉逢原。但 一 狐寒庸生耳。何 區區闡
T52n2114_p0642b25║   提之 甚也。退之 豈不能作一 書而待後人補
T52n2114_p0642b26║   也。其不知量也如此。蓋漢唐以 來。帝王公
T52n2114_p0642b27║   侯 奉佛者。不可勝計也。豈害其為賢聖哉。余
T52n2114_p0642b28║   嘗謂歐陽脩曰。道先王之 言。而作嚚訟匹夫
T52n2114_p0642b29║   之 見。今匿人之 善偏 求其短。以 攻刺之 者。嚚
T52n2114_p0642c01║   訟匹夫也。公 論天下後世 之 事 者。可如是乎。
T52n2114_p0642c02║   甚哉歐陽脩之 自蔽也。而欲蔽於人。又欲蔽
T52n2114_p0642c03║   天下後世 。幸其私臆之 流言。終必止於智者。
T52n2114_p0642c04║   雖見笑於通方博古之 士。而未免誘惑於躁
T52n2114_p0642c05║   進狂生耳。如斯人也。使之 侍 君。則 佞 其君。絕
T52n2114_p0642c06║   佛種性斷佛慧命。與之 為友。則 導其友。戕賊
T52n2114_p0642c07║   真性奔競虛名。終身不過為一 聰明凡夫矣。
T52n2114_p0642c08║   其如後世 惡道何 。修 乎修 乎。將謂世 間更不
T52n2114_p0642c09║   別 有至道妙理。止乎如此緣飾些小文章而
T52n2114_p0642c10║   已。豈非莊生所謂。河伯自多於水。而不知
T52n2114_p0642c11║   復有海乎。若也使其得志。則 使後世 之 人。永
T52n2114_p0642c12║   不得聞曠劫 難逢之 教。超然出世 之 法。豈不
T52n2114_p0642c13║   哀哉。岐人天之 正路。瞎人天之 正眼。昧因果
T52n2114_p0642c14║   之 真教。澆定慧之 淳風。無甚於修 也。余 嘗觀
T52n2114_p0642c15║   歐陽脩之 書尺。諜諜以 憂煎老病自悲。雖居
T52n2114_p0642c16║   富貴之 地。戚戚然若無容者。觀其所由。皆真
T52n2114_p0642c17║   情也。其不通理性之 明驗歟。由是念之 。大哉
T52n2114_p0642c18║   真如圓頓之 道。豈僻 隘淺丈 夫之 境界哉。六
T52n2114_p0642c19║   道輪迴。三途果報。由自心造。實無別 緣。謂彼
T52n2114_p0642c20║   三途六 道。自然而然者。何 自棄之 甚也。一 失
T52n2114_p0642c21║   人身。悔將何 及。三界萬法。非有無因而妄招
T52n2114_p0642c22║   果。苟不顧因果。則 是自欺其心。自欺其心則
T52n2114_p0642c23║   無所不至矣。近世 伊 川程顥謂。佛家所謂出
T52n2114_p0642c24║   世 者。除是不在世 界上行。為出世 也。士大夫
T52n2114_p0642c25║   不知淵源而論佛者。類如此也。殊不知。色
T52n2114_p0642c26║   受想行識世 間法也。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
T52n2114_p0642c27║   出世 間法也。學佛先覺之 人。能成就通達出
T52n2114_p0642c28║   世 間法者。謂之 出世 也。稍類吾儒 之 及第者。
T52n2114_p0642c29║   謂之 登龍折桂也。豈其真乘龍而握桂哉。佛
T52n2114_p0643a01║   祖應世 本為群生。亦猶吾教聖人吉凶 與民
T52n2114_p0643a02║   同患。五 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。必有名世 者。
T52n2114_p0643a03║   豈以 不在世 界上行為是乎。超然自利 而忘
T52n2114_p0643a04║   世 者。豈大乘聖人之 意哉。然雖如是。傷 今
T52n2114_p0643a05║   不及見古也。可為太息。古之 出世 如青銅錢
T52n2114_p0643a06║   萬選萬中。截瓊枝寸寸是玉。析栴檀片片皆
T52n2114_p0643a07║   香。今則 魚目混珠。薰蕕共囿。羊質虎皮者多
T52n2114_p0643a08║   矣。遂致玉石俱 焚。古人三二 十年。無頃刻 間
T52n2114_p0643a09║   雜用身心。念念相應。如雞伏卵。尋師訪友。心
T52n2114_p0643a10║   心相契。印印相證。琢磨淘汰。淨盡無疑。晦跡
T52n2114_p0643a11║   韜光 。陸沈於眾。道香果熟。諸聖推出。為人天
T52n2114_p0643a12║   師。一 言半句。耀古騰今。萬里同風。千車合轍。
T52n2114_p0643a13║   今則 習口耳之 學。裨販如來。披師子皮。作野
T52n2114_p0643a14║   干行。說時似 悟。對境還迷。所守如塵俗 之 匹
T52n2114_p0643a15║   夫。略無媿恥。公 行賄賂。密用請託。劫 掠常住
T52n2114_p0643a16║   交結權勢 。佛法凋喪。大率緣此。得不為爾寒
T52n2114_p0643a17║   心乎。余 嘗愛本朝王文康公 。著大同論。謂儒
T52n2114_p0643a18║   道釋之 教。沿淺至深。猶齊一 變至於魯。魯一
T52n2114_p0643a19║   變至於道。誠確論也。余 輒是而詳之 。余 謂。
T52n2114_p0643a20║   群生失真迷性。棄本逐末者。病也。三教之 語。
T52n2114_p0643a21║   以 驅其惑者。藥也。儒 者使之 求為君子者。治
T52n2114_p0643a22║   皮膚之 疾也。道書使之 日損損之 又損者。治
T52n2114_p0643a23║   血脈之 疾也。釋氏直指本根。不存枝葉者。治
T52n2114_p0643a24║   骨髓之 疾也。其無信 根者。膏盲之 疾。不可救
T52n2114_p0643a25║   者也。儒 者言性。而佛見性。儒 者勞 心。而佛者
T52n2114_p0643a26║   安心。儒 者貪著。而佛者解脫。儒 者喧嘩。而佛
T52n2114_p0643a27║   者純靜。儒 者尚勢 。而佛者忘懷。儒 者爭權。而
T52n2114_p0643a28║   佛者隨緣。儒 者有為。而佛者無為。儒 者分別 。
T52n2114_p0643a29║   而佛者平等。儒 者好惡。而佛者圓融。儒 者望
T52n2114_p0643b01║   重。而佛者念輕。儒 者求名。而佛者求道。儒 者
T52n2114_p0643b02║   散亂 。而佛者觀照。儒 者治外。而佛者治內。儒
T52n2114_p0643b03║   者該博。而佛者簡易。儒 者進求。而佛者休歇。
T52n2114_p0643b04║   不言儒 者之 無功 也。亦靜躁之 不同矣。老子
T52n2114_p0643b05║   曰常無欲以 觀其妙。猶是佛家金鎖之 難也。
T52n2114_p0643b06║   同安察云 無心猶隔一 重關。況著意以 觀妙
T52n2114_p0643b07║   乎。老子曰。不見可欲。使心不亂 。佛則 雖見
T52n2114_p0643b08║   可欲心亦不亂 。故曰利 衰毀譽稱譏苦樂八
T52n2114_p0643b09║   法之 風。不動 如來。猶四風之 吹須彌也。老
T52n2114_p0643b10║   子曰。弱其志。佛則 立大願力 。老以 玄牝為天
T52n2114_p0643b11║   地之 根。佛則 曰。若人欲識佛境界。當淨其意
T52n2114_p0643b12║   如虛空。外無一 法而建立。法尚應捨。何 況非
T52n2114_p0643b13║   法。老以 抱一 專氣知止不殆不為而成絕聖
T52n2114_p0643b14║   棄智。此則 正是圓覺作止任滅之 四病也。老
T52n2114_p0643b15║   曰。去彼取此。釋則 圓同太虛無缺無餘。良由
T52n2114_p0643b16║   取捨所以 不如。老曰。吾有大患為吾有身。文
T52n2114_p0643b17║   殊師利 則 以 身為如來種。肇法師解云 。凡夫
T52n2114_p0643b18║   沈淪諸趣。為煩惱所蔽。進無寂滅之 歡。退有
T52n2114_p0643b19║   生死之 畏。故能發跡塵勞 標心無上。植根生
T52n2114_p0643b20║   死而敷正覺之 華。蓋幸得此身而當勇 猛精
T52n2114_p0643b21║   進以 成辦道果。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。卑濕
T52n2114_p0643b22║   淤泥乃生此花。是故煩惱泥中。乃有眾生起
T52n2114_p0643b23║   佛法耳。老曰。視之 不見名曰夷。聽之 不聞名
T52n2114_p0643b24║   曰希。釋則 曰離色求觀非正見。離聲求聽是
T52n2114_p0643b25║   邪聞。老曰豫兮 若冬涉川。猶兮 若畏四隣。釋
T52n2114_p0643b26║   則 曰隨流認得性。無喜亦無憂。老曰。智慧出
T52n2114_p0643b27║   有大偽。佛則 無礙清淨慧。皆從禪定生。以 大
T52n2114_p0643b28║   智慧到 彼岸。老曰。我獨若昏我獨悶悶。楞嚴
T52n2114_p0643b29║   則 以 明極為如來。三祖則 曰。洞然明白。大智
T52n2114_p0643c01║   則 曰。靈光 洞耀。逈脫根塵。老曰。道之 為物
T52n2114_p0643c02║   也。唯恍唯惚。窈兮 冥 兮 。其中有精。釋則 務 見
T52n2114_p0643c03║   諦明了 。自肯自重。老曰。道法自然。楞伽 則
T52n2114_p0643c04║   曰。前 聖所知。轉相傳授。老曰。物壯則 老。是
T52n2114_p0643c05║   謂非道。佛則 一 念普觀無量劫 。無去無來亦
T52n2114_p0643c06║   無住 。以 謂道無古今。豈有壯老。人之 幻身亦
T52n2114_p0643c07║   老也。豈謂少者是道老者非道乎。老則 堅欲
T52n2114_p0643c08║   去兵 。佛則 以 一 切法皆是佛法。老曰。道之
T52n2114_p0643c09║   出。言淡乎其無味。佛則 云 。信 吾言者。猶如食
T52n2114_p0643c10║   蜜。中邊皆甜。老曰。上士聞道勤 而行之 。中士
T52n2114_p0643c11║   聞道若存若亡。下士聞道大咲之 。若據宗門
T52n2114_p0643c12║   中則 勤 而行之 。正是下士。為他以 上士之 士
T52n2114_p0643c13║   兩易其語。老曰。塞其穴閉其門。釋則 屬造作
T52n2114_p0643c14║   以 為者敗執者失又成落空。老欲去智愚民
T52n2114_p0643c15║   復結繩而用之 。佛則 以 智波羅蜜。變眾生業
T52n2114_p0643c16║   識為方便 智。換名不換體也。不謂老子無道
T52n2114_p0643c17║   也。亦淺奧之 不同耳。雖然三教之 書各以 其
T52n2114_p0643c18║   道。善世 礪俗 。猶鼎足之 不可缺一 也。若依
T52n2114_p0643c19║   孔子行事 。為名教君子。依老子行事 。為清虛
T52n2114_p0643c20║   善人。不失人天可也。若曰盡滅諸累純其清
T52n2114_p0643c21║   淨本然之 道。則 吾不敢聞命矣。余 嘗喻之 。讀
T52n2114_p0643c22║   儒 書者。則 若趨炎附竈而速富貴。讀佛書者。
T52n2114_p0643c23║   則 若食苦嚥澁。而致神仙 。其初 如此。其効 如
T52n2114_p0643c24║   彼。富貴者未死已前 溫飽而已。較之 神仙 孰
T52n2114_p0643c25║   為優 劣 哉。儒 者但 知孔孟之 道而排佛者。舜
T52n2114_p0643c26║   犬之 謂也。舜家有犬。堯過其門而吠之 。是犬
T52n2114_p0643c27║   也。非謂舜之 善而堯之 不善也。以 其所常見
T52n2114_p0643c28║   者舜而未常見者堯也。吳書云 。吳主 孫權問
T52n2114_p0643c29║   尚書令闞澤曰。孔丘老子得與佛比對否。闞
T52n2114_p0644a01║   澤曰。若將孔老二 家比校佛法。遠之 遠矣。所
T52n2114_p0644a02║   以 然者。孔老設教。法天制 用。不敢違天。諸佛
T52n2114_p0644a03║   說教。諸天奉行不敢違佛。以 此言之 。實非比
T52n2114_p0644a04║   對明矣。吳主 大悅。或曰。佛經不當誇示。誦習
T52n2114_p0644a05║   之 人必獲功 德。蓋不知諸佛如來。以 自得自
T52n2114_p0644a06║   證誠實之 語。推己之 驗以 及人也。豈虛言哉。
T52n2114_p0644a07║   諸經皆云 。以 無量珍寶布施。不及持經句偈
T52n2114_p0644a08║   之 功 者。蓋以 珍寶住 相布施。止是生人天中
T52n2114_p0644a09║   福報而已。若能持念。如說修 行。或於諸佛之
T52n2114_p0644a10║   道一 言見諦。則 心通神會。見謝疑亡。了 物我
T52n2114_p0644a11║   於一 如。徹古今於當念。則 道成正道。覺齊佛
T52n2114_p0644a12║   覺矣。孰盛於此哉。儒 豈不曰。為其事 而無其
T52n2114_p0644a13║   功 者。髠未嘗覩也。或曰。始乎為士。終乎為
T52n2114_p0644a14║   聖人。語不云 乎。學也祿在其中矣。易曰。積善
T52n2114_p0644a15║   之 家。必有餘慶。書曰。作善降祥。此亦必然之
T52n2114_p0644a16║   理也。豈吾聖人妄以 祿與慶祥誇示於人乎。
T52n2114_p0644a17║   或曰。誦經以 獻鬼神者。彼將安用。余 曰。子
T52n2114_p0644a18║   固未聞。財施猶輕法施最重。古人蓋有遠
T52n2114_p0644a19║   行。臨別 不求珍寶而乞一 言以 為惠者。如晏
T52n2114_p0644a20║   子一 言之 諷。而齊侯 省刑 。景公 一 言之 善。而
T52n2114_p0644a21║   熒惑退舍。吾聖人之 門弟子。或問孝。或問仁。
T52n2114_p0644a22║   或問政。或問友。或問事 君。或問為邦。有得一
T52n2114_p0644a23║   言長善救失。而終身為君子者矣。此止終身
T52n2114_p0644a24║   治世 之 語耳。比之 如來大慈法施。誠諦之 語。
T52n2114_p0644a25║   感通八 部龍天。震動 十方世 界。或向一 言之
T52n2114_p0644a26║   下。心地開明。一 念之 間。性天朗徹。高超三界
T52n2114_p0644a27║   頴脫六 塵。清涼身心。剪 拂業累。契真達本入
T52n2114_p0644a28║   聖超凡。得意生身。自然無礙。隨緣作主 遇緣
T52n2114_p0644a29║   即宗。先得菩提。次行濟度。世 間之 法。復有過
T52n2114_p0644b01║   此者乎。一 切鬼神。各欲解脫其趣。其於如來
T52n2114_p0644b02║   稱性實談。欣戴護持也。宜矣。又況佛為無上
T52n2114_p0644b03║   法王。金口所說聖教靈文。一 誦之 則 為法輪
T52n2114_p0644b04║   轉地。夜叉唱空報四天王。天王聞已如是展
T52n2114_p0644b05║   轉。乃至梵天。通幽通明。龍神悅懌。猶若綸言
T52n2114_p0644b06║   誕布詔令橫流。寰宇之 間孰不欽奉。又況佛
T52n2114_p0644b07║   為四生慈父。如父命其子。奚忍不從。誦經之
T52n2114_p0644b08║   功 其旨如此。教中云 。若能七日七夜心不散
T52n2114_p0644b09║   亂 者。隨其所作定有感應。若形留神往。外
T52n2114_p0644b10║   寂中搖。則 尋行數墨而已。何 異春禽晝啼秋
T52n2114_p0644b11║   蟲夜鳴。雖百萬遍果何 益哉。余 謂耿恭拜井
T52n2114_p0644b12║   而出泉。魯陽揮戈而駐日。誠之 所感只在須
T52n2114_p0644b13║   臾。七日之 期尚為差遠。十千之 魚得聞佛號。
T52n2114_p0644b14║   而為十千天子。五 百之 蝠因樂法音。而為五
T52n2114_p0644b15║   百聖賢。蟒因修 懺而生天。龍聞說法而悟道。
T52n2114_p0644b16║   古人豈欺我哉。三藏教乘者權教也。實際理
T52n2114_p0644b17║   地者唯此一 事 實也。唯佛世 尊是究竟法。而
T52n2114_p0644b18║   一 切法者。為眾生設也。今不藉權教啟迪初
T52n2114_p0644b19║   機。而遽欲臻實際理地者。不亦見彈而思鴞
T52n2114_p0644b20║   炙乎。此善惠大士所謂渡河須用筏。到 岸不
T52n2114_p0644b21║   須船也。其不然乎。佛法化度世 間。皎如青天
T52n2114_p0644b22║   白日。而迷者不信 。是猶盲人不見日月也。豈
T52n2114_p0644b23║   日月之 咎哉。但 隨機演說。方便 多門未易究
T52n2114_p0644b24║   耳。學者如人習射。久 久 方中。棗柏大士云 。存
T52n2114_p0644b25║   修 却敗。放逸全 乖 。急亦不成緩亦不得。但 知
T52n2114_p0644b26║   不休必不虛棄。又白樂天問寬禪師。無修 無
T52n2114_p0644b27║   證。何 異凡夫。師曰。凡夫無明二 乘執著。離此
T52n2114_p0644b28║   二 病。是曰真修 。真修 者不得勤 。不得忘。勤 則
T52n2114_p0644b29║   近執著。忘則 落無明。此為心要耳。此真初 學
T52n2114_p0644c01║   入 道之 法門也。或謂佛教有施食真言。能變
T52n2114_p0644c02║   少為。多如七粒變十方之 語。豈有是理。余 曰。
T52n2114_p0644c03║   不然。子豈不聞勾 踐一 器之 醪。而眾軍皆醉。
T52n2114_p0644c04║   欒巴一 潠之 酒。而蜀川為雨。心靈所至而無
T52n2114_p0644c05║   感不通。況託諸佛廣大願力 。廓其善心。變
T52n2114_p0644c06║   少為多。何 疑之 有。妙哉。佛之 知見廣大深遠。
T52n2114_p0644c07║   具 六 神通。唯其具 宿命通。則 一 念超入 於多
T52n2114_p0644c08║   劫 。唯其具 天眼通。則 一 瞬遍周於沙界。且
T52n2114_p0644c09║   如阿那律小果聲聞爾。唯具 天眼一 通。尚能
T52n2114_p0644c10║   觀大千世 界。如觀掌中。況佛具 真天眼乎。舍
T52n2114_p0644c11║   利 弗亦小果聲聞爾。於弟子中但 稱智慧第
T52n2114_p0644c12║   一 。尚能觀人根器。至八 千大劫 。況佛具 正遍
T52n2114_p0644c13║   知乎。唯其知見廣大深遠。則 說法亦廣大深
T52n2114_p0644c14║   遠矣。又豈凡夫思慮之 所能及哉。試以 小喻
T52n2114_p0644c15║   大。均是人也。有大聰明者。有極愚魯者。大聰
T52n2114_p0644c16║   明者。於上古興亡治亂 之 跡。六 經子史之 論。
T52n2114_p0644c17║   事 皆能知。至於海外之 國。雖不及到 。亦可觀
T52n2114_p0644c18║   書以 知之 。極愚魯者。誠不知也。又安可以 彼
T52n2114_p0644c19║   知者為誕也。一 自佛法入 此之 後。間有聖人。
T52n2114_p0644c20║   出現流通輔翼。試摭眾人耳目之 所聞見者
T52n2114_p0644c21║   論之 。如觀音菩薩示現於唐文宗朝。泗洲大
T52n2114_p0644c22║   聖出現於唐高宗朝。婺州義烏縣傅大士。齊
T52n2114_p0644c23║   建武四年乙丑 五 月八 日生時。有天竺僧 嵩
T52n2114_p0644c24║   頭陀來謂曰。我昔與汝毘婆尸佛所同發誓
T52n2114_p0644c25║   願。今兜 率天宮衣鉢見在。何 日當還。命大士
T52n2114_p0644c26║   臨水觀形。見有圓光 寶蓋。大士曰。度生為急。
T52n2114_p0644c27║   何 思彼樂乎。行道之 時。常見釋迦金粟定光
T52n2114_p0644c28║   三如來。放光 襲其體。虢州閿鄉張萬回法雲
T52n2114_p0644c29║   公 者。生於唐貞觀六 年五 月五 日。有兄 萬年。
T52n2114_p0645a01║   久 征遼左。相去萬里。母程氏思其信 音。公 早
T52n2114_p0645a02║   晨告母而往。至暮持書而還。豐干禪師。居常
T52n2114_p0645a03║   騎虎出入 。寒山拾得為之 執侍 。明州奉化布
T52n2114_p0645a04║   袋和尚。坐亡於嶽林寺。而復現於他州。宋太
T52n2114_p0645a05║   始初 。誌公 禪師。乃金城宋氏之 子。數日不食
T52n2114_p0645a06║   無饑容。語多靈應。晉石勒 時佛圖澄。掌中照
T52n2114_p0645a07║   映千里。鎮州善化臨終之 時。搖鈴騰空而去。
T52n2114_p0645a08║   五 臺鄧隱峯。遇官兵 與吳元 濟交戰。飛錫乘
T52n2114_p0645a09║   空而過。兩軍遂解。嵩嶽帝受戒法於元 珪禪
T52n2114_p0645a10║   師。仰山小釋迦。有羅漢來參。并受二 王戒法。
T52n2114_p0645a11║   破竈墮之 類。皆能證果鬼神。達磨大師。一
T52n2114_p0645a12║   百五 十餘歲。滅於後魏孝明帝。太和十九年。
T52n2114_p0645a13║   葬於熊耳山。後三歲魏宋雲奉使西域回。遇
T52n2114_p0645a14║   於葱嶺。携一 革履。歸西而去。後孝莊聞奏啟
T52n2114_p0645a15║   墳觀之 。果只一 履存焉。文殊師利 。佛滅度後。
T52n2114_p0645a16║   四百年猶在人間。天台南嶽。羅漢所居應供
T52n2114_p0645a17║   人天。屢顯聖跡。汀州南安巖主 靈異頗多。潭
T52n2114_p0645a18║   州華林善覺禪師。武寧新興嚴陽尊者。俱 以
T52n2114_p0645a19║   虎為侍 從。道宣律師。持律精嚴。感毘沙門天
T52n2114_p0645a20║   王之 子為護戒神。借得天上佛牙。今在人間。
T52n2114_p0645a21║   徽宗皇帝。初 登極時。因取觀之 。舍利 隔水晶
T52n2114_p0645a22║   匣。落如雨點。故太平盛典 。有御製頌云 。大士
T52n2114_p0645a23║   釋迦文。虛空等一 塵。有求皆感應。無剎不分
T52n2114_p0645a24║   身。玉瑩千輪皎。金剛 百煉新。我今恭敬禮。普
T52n2114_p0645a25║   願濟群倫。皇帝知余 好佛。而嘗為余 親言其
T52n2114_p0645a26║   事 。如前 所摭。諸菩薩聖人。皆學佛者也。余 所
T52n2114_p0645a27║   謂若使佛有纖毫妄心。則 安能攝伏於具 神
T52n2114_p0645a28║   通聖人也。釋有如彌天道安東林慧遠生肇
T52n2114_p0645a29║   融睿陳慧榮隋法顯梁法雲智文之 徒。皆日
T52n2114_p0645b01║   記數萬言。講則 天華墜席。頑石點頭。亦豈常
T52n2114_p0645b02║   人哉。如李長者龐居士。非聖人之 徒歟。孫思
T52n2114_p0645b03║   邈寫華嚴經。又請僧 誦法華經。呂洞賓參禪
T52n2114_p0645b04║   設供 。彼神仙 也。豈肯妄為無益之 事 乎。況茲
T52n2114_p0645b05║   凡夫。敢恣毀斥。但 佛之 言。表事 表理。有實有
T52n2114_p0645b06║   權。或半或滿。設漸設頓。各有攸當。苟非具 大
T52n2114_p0645b07║   信 根。未能無惑。亦猶吾儒 所謂子不語怪力
T52n2114_p0645b08║   亂 神。而春秋石言于晉。神降於莘。易曰。見豕
T52n2114_p0645b09║   負塗載鬼一 車。此非神怪而何 。孟子不言利
T52n2114_p0645b10║   而曰善教得民財。於宋受兼 金。此非利 而何 。
T52n2114_p0645b11║   蓋聖人之 言。從權適變。有反常而合道者。又
T52n2114_p0645b12║   安可以 前 後異同之 言。議聖人也。諸同志者。
T52n2114_p0645b13║   幸於佛祖之 言。詳披諦信 。真積力 久 。自當證
T52n2114_p0645b14║   之 。方驗不誣。天下人非之 。而吾欲正之 。正如
T52n2114_p0645b15║   孟子所謂一 薛居州。獨如宋王何 。余 豈有他
T52n2114_p0645b16║   哉。但 欲以 公 滅私。使一 切人。以 難得之 身。知
T52n2114_p0645b17║   有無上菩提。各識自家寶藏。狂情自歇。而勝
T52n2114_p0645b18║   淨明心。不從人得也。吾何 畏彼哉。晉惠帝時。
T52n2114_p0645b19║   王浮偽作化胡經。蓋不知佛生於周昭王二
T52n2114_p0645b20║   十四年。滅於穆王五 十二 年。歷恭懿孝夷厲
T52n2114_p0645b21║   宣幽平桓莊僖 惠襄頃匡定一 十六 王。滅後
T52n2114_p0645b22║   二 百四十二 年。至定王三年方生老子。過流
T52n2114_p0645b23║   沙時。佛法遐被五 天竺。及諸隣國。著聞天下。
T52n2114_p0645b24║   已三百餘年矣。何 待老子化胡哉。呂夏卿序
T52n2114_p0645b25║   八 師經曰。小人不知刑 獄之 畏。而畏地獄之
T52n2114_p0645b26║   磣。雖生得以 欺於世 死亦不免於地下矣。今
T52n2114_p0645b27║   有人焉姦雄氣焰足以 塗炭於人而反不敢為
T52n2114_p0645b28║   者。以 有地獄報應。不可逃也。若使天下之 人。
T52n2114_p0645b29║   事 無大小。以 有因果之 故。比不敢自欺其心。
T52n2114_p0645c01║   善護眾生之 念。各無侵 凌爭奪之 風。則 豈不
T52n2114_p0645c02║   刑 措而為極治之 世 乎。謂佛無益於天下者
T52n2114_p0645c03║   吾不信 矣。諒哉。人天路上以 福為先。生死
T52n2114_p0645c04║   海中修 道是急。今有欲快樂人天而不植福。
T52n2114_p0645c05║   出離生死。而不明道。是猶鳥無翼而欲飛。木
T52n2114_p0645c06║   無根而欲茂。奚可得哉。古今受五 福者非善
T52n2114_p0645c07║   報而何 。嬰六 極者。非惡報而何 。此皆過去所
T52n2114_p0645c08║   修 。而於今受報。寧不信 哉。或云 。天堂是妄
T52n2114_p0645c09║   造。地獄非真說者。何 愚如此。佛言。六 道而
T52n2114_p0645c10║   人天鬼畜。灼然可知。四者既已明矣。唯修 羅
T52n2114_p0645c11║   地獄二 道。但 非凡夫肉眼可見耳。豈虛也哉。
T52n2114_p0645c12║   只如神怪之 事 。何 世 無之 。亦涉史傳之 載錄。
T52n2114_p0645c13║   豈無耳目之 聞見。雖愚者亦知其有矣。人多
T52n2114_p0645c14║   信 於此。而疑於彼者。是猶終日數十。而不知
T52n2114_p0645c15║   二 五 也。可謂賢乎。曾有同僚 謂余 曰。佛之
T52n2114_p0645c16║   戒人不食肉味。不亦迂乎。試與公 詳論之 。雞
T52n2114_p0645c17║   之 司晨。狸之 捕鼠。牛之 力 田。馬之 代 步。犬之
T52n2114_p0645c18║   司禦。不殺可也。如猪羊鵝鴨水族之 類。本只
T52n2114_p0645c19║   供 庖厨之 物。苟為不殺。則 繁植為害。將安用
T52n2114_p0645c20║   哉。余 曰不然。子未知佛理者也。吾當為子言
T52n2114_p0645c21║   其涯略。章明較著善惡報應。唯佛以 真天眼
T52n2114_p0645c22║   宿命通故能知之 。今惡道不休。三塗長沸。良
T52n2114_p0645c23║   有以 也。一 切眾生。遞相吞噉。昔相負而冥 相
T52n2114_p0645c24║   償 。豈不然乎。且有大身眾生。如鯨鼇師象。巴
T52n2114_p0645c25║   蛇鯤鵬之 類是也。細身眾生。如蚊蚋蟭螟螻
T52n2114_p0645c26║   蟻蚤虱之 類是也。品類巨細雖殊。均具 一 性
T52n2114_p0645c27║   也。人雖最靈。亦只別 為一 類耳。儻 不能積善
T52n2114_p0645c28║   明德。識心見道。瞀[瞀-矛+牙]然以 嗜慾為務 。成就種
T52n2114_p0645c29║   種惡業習氣。於倏爾三二 十年之 間。則 與彼
T52n2114_p0646a01║   何 異哉。且迦樓羅王。展翅闊三百三十六 萬
T52n2114_p0646a02║   里。阿修 羅王。身長八 萬四千由旬。以 彼觀之 。
T52n2114_p0646a03║   則 此又不直毫末耳。安可以 謀畫之 差。大心
T52n2114_p0646a04║   識之 最靈。欺他類之 眇小不靈。而恣行殺戮
T52n2114_p0646a05║   哉。只如世 間牢獄。唯治有罪之 人。其無事 者。
T52n2114_p0646a06║   自不與焉。智者終不曰建立都縣設官置局。
T52n2114_p0646a07║   不可閑冷。却須作一 兩段事 。往彼相共鬧熱
T52n2114_p0646a08║   也。今雖眾生無盡惡道茫茫。若無冤 對。即
T52n2114_p0646a09║   自解脫。復何 疑哉。若有專切修 行。決欲疾得
T52n2114_p0646a10║   阿耨菩提者。更食眾生血肉。無有是處。唯富
T52n2114_p0646a11║   貴之 人。宰制 邦邑者。又須通一 線道。昔陸亘
T52n2114_p0646a12║   大夫。問南泉云 。弟子食肉則 是。不食則 是。南
T52n2114_p0646a13║   泉曰。食是大夫祿。不食是大夫福。又宋文帝
T52n2114_p0646a14║   謂求那跋摩曰。孤媿身徇國事 。雖欲齋戒不
T52n2114_p0646a15║   殺。安可得如法也。跋摩曰。帝王與匹夫所修
T52n2114_p0646a16║   當異。帝王者。但 正其出言發令。使人神悅和。
T52n2114_p0646a17║   人神悅和。則 風雨順時。風雨順時。則 萬物遂
T52n2114_p0646a18║   其所生也。以 此持齋。齋亦至矣。以 此不殺。德
T52n2114_p0646a19║   亦大矣。何 必輟半日之 餐。全 一 禽之 命乎。帝
T52n2114_p0646a20║   撫机稱之 曰。俗 迷遠理。僧 滯近教。若公 之 言。
T52n2114_p0646a21║   真所謂天下之 達道。可以 論天人之 際矣。由
T52n2114_p0646a22║   是論之 。帝王公 侯 。有大恩德。陶鑄天下者。則
T52n2114_p0646a23║   可矣。士庶之 家。春秋祭祀。用之 以 時者。尚可
T52n2114_p0646a24║   懺悔。圓顱方服者。承佛戒律。受人信 施。而反
T52n2114_p0646a25║   例 塵俗 。飲酒食肉。非特取侮 於人。而速戾於
T52n2114_p0646a26║   天。亦袈裟下失人身者。是為最苦。忍不念哉。
T52n2114_p0646a27║   吾儒 則 不斷殺生。不戒酒肉。於盜則 但 言慢
T52n2114_p0646a28║   藏誨盜而已。於婬則 但 言未見好德如好色
T52n2114_p0646a29║   而已。安能使人不犯哉。佛為之 教。則 彰善癉
T52n2114_p0646b01║   惡。深切著明。顯果報說地獄極峻至嚴。而險
T52n2114_p0646b02║   詖強暴者。尚不悛心。況無以 警之 乎。然五 戒
T52n2114_p0646b03║   但 律身之 麁跡。修 行之 初 步。若升高必自下。
T52n2114_p0646b04║   若陟遐必自邇。求道證聖之 人。亦未始不由
T52n2114_p0646b05║   此而入 也。至於亡思慮泯善惡。融真妄一 聖
T52n2114_p0646b06║   凡。單傳密印之 道。又非可以 紙墨形容而口
T52n2114_p0646b07║   舌辯也。文章蓋世 止是虛名勢 望驚天。但 增
T52n2114_p0646b08║   業習。若比以 定慧之 法。治本有之 神明。為過
T52n2114_p0646b09║   量人超出三界。則 孰多於此哉。士農工商各
T52n2114_p0646b10║   分其業。貧富壽夭。自出前 定。佛法雖亡。於我
T52n2114_p0646b11║   何 益。佛法雖存。於我何 損。功 名財祿。本繫乎
T52n2114_p0646b12║   命。非由謗佛而得。榮貴則 達。亦在乎時。非由
T52n2114_p0646b13║   斥佛而致。一 時之 間。操不善心。妄為口禍。非
T52n2114_p0646b14║   唯無益。當如後患何 。智者慎之 。狂者縱之 。六
T52n2114_p0646b15║   道報應勝劣 。所以 分也。余 非佞 也。願偕 諸有
T52n2114_p0646b16║   志者。背塵合覺同底於道。不亦盡善盡美乎。
T52n2114_p0646b17║   或有闡提之 性。根於心者。必不取於是說。余
T52n2114_p0646b18║   無恤焉。
T52n2114_p0646b19║   護法論(終)
T52n2114_p0646b20║   
T52n2114_p0646b21║   
T52n2114_p0646b22║   　　護法論後序
T52n2114_p0646b23║   
T52n2114_p0646b24║   樹教聖人。其設教雖殊。然於化人遷善去惡。
T52n2114_p0646b25║   則 其一 也。故曰為教不同。同歸於善。若夫
T52n2114_p0646b26║   超出世 間。明了 生死。惟佛氏之 學。無盡居士
T52n2114_p0646b27║   得兜 率悅公 。不傳之 旨。以 大辯才。縱橫演說。
T52n2114_p0646b28║   猶慮去佛既遠。邪見者多。不知向上之 宗。妄
T52n2114_p0646b29║   有謗訕之 語。此護法之 論。所由作也。閩建寧
T52n2114_p0646c01║   高仰山。古梅禪師。弟子慧欽。游方時。得此
T52n2114_p0646c02║   論。乃與住 持智了 及諸上士。謀之 命工繡梓。
T52n2114_p0646c03║   以 廣其傳。可謂善用其心矣。斯論一 出。人得
T52n2114_p0646c04║   而覽之 。殆若貧而得寶。暗而得燈。真所謂護
T52n2114_p0646c05║   如來正法之 金湯。斬邪見稠林之 利 劍 也。後
T52n2114_p0646c06║   世 之 士。苟未達無盡之 閫奧。臻無盡之 造詣。
T52n2114_p0646c07║   妄以 斥佛為高。以 要譽時流。聾瞽學者。寧不
T52n2114_p0646c08║   自愧於其心哉。然為其徒者。不能致力 於佛
T52n2114_p0646c09║   祖之 道。亦獨無愧乎哉。吾嘗宴坐寂默。心境
T52n2114_p0646c10║   混融紛然而作。不淪於有。泯然而消。不淪於
T52n2114_p0646c11║   無。語大則 天下莫能載。語小則 天下莫能破。
T52n2114_p0646c12║   雖有智者。其猶有所未盡也。然後乃知。凡可
T52n2114_p0646c13║   以 言譽。可以 言毀者。特其道之 麁耳。至若實
T52n2114_p0646c14║   際理地。清淨妙明。凝然湛然。了 無一 法。則 又
T52n2114_p0646c15║   果何 所毀。果何 所護哉。慧欽乃欣然請書以
T52n2114_p0646c16║   為後序云 。了 字徹堂。飽參來歸。據席說法。欽
T52n2114_p0646c17║   字肅葊。清心苦行。不私於己。皆足以 恢弘古
T52n2114_p0646c18║   梅之 道。并識之 。
T52n2114_p0646c19║   至正五 年二 月既望前 奎章閣侍 書學士翰林
T52n2114_p0646c20║   侍 講學士通奉大夫知制 誥兼 修 國史虞集微
T52n2114_p0646c21║   咲亭書